群众运动中最疯狂的其实是那些极端理性主义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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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群众中的个体缺少自我认知和个性，这个集体就特别容

易导致其中的个体出现丧失感和情绪失控，形成—种潜在的精 祌病’进而产生—种集体冲动状态。当然，不是所有人在这样 的环麵都觉得很烦闷、压抑和难过。有-些人是非常适应这 样的集体癫狂的，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。
这就回到了之前福柯举的那个精神病人的例子。不知道大 家在日常生活中有没有遇到过这样—种人，这种人的精神其实 是不太正常的，他的认知出现了偏差，但是逻辑和思维非常缜 密清晰’讨论起事情来严丝合缝、条理分明，谁翻他都觉得 他是-个再正常不过的人，但是他的内心世界有—些根本上的 认知错误。由于逻辑理论水平很高，他非常适应这个社会，特 酬辩，有着-非凡的个人魅力和说服力，谁也看不出他是个疯 子。他可陳这个社会㈣很高的位置，甚至可能走到权力顶 端，成为国家元首，然后发动世界大战，最后死了很多人，大 家才明白过来，他们把自己的命运交到了一个疯子手中。
希特勒就是这样的一个人，你能说他不是天才吗？能说他 的头脑不发达、理性逻辑思维不厉害吗？我看过希特勒的演 讲，他真的是一个非常有魅力、有感染力和号忍力的演说家， 最后整个欧洲都落在了这么一个疯子的手里，他就是有这个 本事能让当时的大多数德国人相信他。所以在二战之后，许多 学者，包括心理学者，都会研究他本人以及当时德国的群众心 理。大家都希望知道这些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，荣格的这篇文 章也是在二战之后写出来的。

德国人是以理性严谨著称的，但是理性严谨完全被疯狂不 知不觉给击溃了，纳粹德国的民众当时就是一种集体潜意识的 精神病爆发。有一部德国电影叫《帝国的毁灭》，讲述的是希 特勒生命中的最后几个小时。在电影里，一个纳粹军官和戈培 尔有这样的一段对话：军官说，有人指责希特勒窃取了国家的 权力，戈培尔说，元首没有窃取国家的权力，是人民（当时的 德国选民）把国家的权力给了他，他是被人民选上去的。大家 想想看，戈培尔这句话其实是没有错的，无论我们如何指责希 特勒蛊惑人心，他都是被民众投票选举出来的，这个事实是不 能否认的。前面我们也讲了，没有个性的人在集体中会有从众 心理，这样他就不必为自己的行为和决定负责。在对这场人类 历史上的浩劫进行反思的时候，我们习惯了将一切罪责归到一 个恶魔身上，认为是他将世界带人了深渊，但事实上，这个恶 魔是群众的选择，是民主的结果，这才是历史值得我们深思的 地方。雪崩时，没有一片雪花觉得自己有责任。对于大多数人 来讲，因为缺少个性和自我认知，他们也不会意识到自己是应 该为人类的命运负责的。